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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之宦妻(宦官的萌妻)_分卷阅读_131

  她气愤至极,明知道这是陵延用他们的命相要挟,却也无可奈何。
  陵延每天下朝之后都会来,到她寝宫坐坐,什么也不做,说说话,或者是在一旁安静地看书。
  今天也一样。
  “阿若最近似乎安静了不少?”他放下书卷,淡然含笑。
  她面无表情,不答话。
  那些宫人们整天整夜都跟在她身后,她做点什么都有人盯着,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一点救出花翎的可能。
  陵延的狠绝不仅表现在这方面,有一回他派御医为她诊脉,她装作熟睡,偷听到了一点东西。这药需要喝连续个十天半月才有效,之后,她将完全失忆,变成另一个人。当时她听了后,整个人都愣住了,久久不能回神。
  他居然想把她改造成另一个人!他疯了!
  “阿若是不是觉得无趣了?这样吧,我来弹琴一曲,如何?”他放下书卷,吩咐宫人取一把琴来。
  君妩根本没什么心情听琴,皱眉,想着该如何救出花翎。
  但是,当他轻轻地拨起一个音时,她心口骤然一痛,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了。
  画面中,有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,在弹琴。他的面前,有一个模样精灵古怪的女子蹲在他的琴边,拖着腮帮,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看。
  “云哥哥谈得真好听。”
  “啊,云哥哥真厉害,什么都会!”
  “云哥哥,你长得真好看!”那女子凑了过去,笑嘻嘻地说。
  只可惜那男子不为所动,停下了动作,淡然地收拾了一下,抱琴离开。女子有些气馁,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小脸,小声嘀咕:“难道我说错了什么?没有啊,都是好听的话啊。不管了,先追上去再说吧!云哥哥,等等我——”
  她心口微微抽搐,少女执着的暗恋,泛着丝丝的甜蜜,也有些淡淡的惆怅,她感同身受。
  又或者说,她就是那女子。她们本就是一人。那些感受,都真实地涌现,她无法抵抗。
  君妩有些茫然地看着陵延:“你就是......”
  他微微点头,将她抱在怀中,如获至宝:“是。我是云延,是你的云哥哥。”
  “云哥哥?”她低低地重复了遍,心腔中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恨意。
  很快,她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。不是,她不是阿若!她是君妩,是君妩!
  她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,但是却被他更加紧紧地拥住。他抱着她,一贯从容的语气隐隐有些颤抖:“阿若,当初是我不好,不该那么做。可是我们不该有孩子,你明白吗?你知道朝你挥剑后,见到你血流不止的时候,我有多么后悔吗?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!”
  “阿若,不要离开我......”
  “阿若,我们现在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  他的语气卑微地恳求道:“阿若你知道吗?我这一世,只为你而活。你要什么,我都给,你去哪儿,我都相随,只要你不再离开我.......”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放狗血大招了,哈哈哈~
  狗血啊狗血~
  ☆、第152章 前世(一)
  我是陵延。而五百年,我叫云延,是一个边陲小国的国师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  国虽小,但连续出了几代明君,也算是国泰民安,风调雨顺。
  可那都是表面。安居乐业的百姓从来就不知道这平和表象之下,涌动的是血腥的权利斗争。
  我的家族世代都是国师,传到我这一代,已是第三十五代。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,我的命运就已注定,要为家族奉献一生。自然,这其中也包括和皇权相斗。
  几百年来,国师与陛下,从来都是水火不容,此消彼长。我一生的任务,就是要为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。
  族长曾说过,我是百年难遇的奇才,琴棋书画是不在话下,各种权谋,奇门遁甲,阴阳五行之术,更是一点即透。
  只因为那一句话,我遭受了不知道多少的陷害,有几次,差点死于同族人之手。
  我也曾愤愤不平地前去族长面前告状,但换来的,只是族长那句冷冰冰的话:“若是这些都解决不了,日后如何在权力斗争中活下来?又如何振兴我云家基业?”
  我愣愣地看着族长说出那些毫无感情的话。
  自此,我知道,在族长的心目中,我不过是一颗最有用的棋子罢了。我曾亲眼见过我的堂兄弟,因为触感了家规,被赶出家门的惨景。他们养尊处优,哪里受得了外面的那些苦?不久,府中就传来了他们冻死路边的消息。
  族长听闻,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还厌恶地说:“云家不需要没用的人!”
  我心口顿时发凉,我明白,若是哪天这颗棋子失去了价值,我将会被家族毫不留情地抛弃。
  自那一天开始,我渐渐地沉默起来。
  府中的仆人都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,要请大夫来治病。族长倒是对我很满意,赞我有处变不惊之风,将来必定有大作为。
  我眼眸微垂,面无表情。
  我是家中嫡子,在继承家业前,按照家族传统,我必须入山修行半年。
  所谓修行,就是把我们丢在终年不化的雪山上,任我们自生自灭。半年以后,若我们还有命回去,就能成为新一任族长,继承国师之位。
  我听到这个消息时,我静静地在看着书,什么表情也没有。
  云易是我的仆人,也是我的护卫,他担忧地说:“少爷,这要怎么办?”
  我翻了一页说,眼皮也不抬:“这一天总要到来的。”
  “可那是雪山!”云易激动地说,“少爷的不少兄弟不都.......”
  我是嫡子,却不是嫡长子。我的大哥十年前就去了雪山,结果音讯全无。听山中的樵夫说起,那年发生了一次大雪崩,死了许多人,而我的大哥,也葬身雪山。
  大哥从小就疼我,一直当爹一样地护着我,什么都给我最好的,连我的箭术也是大哥手把手教我的。在这个无情的家族中,大哥是我一直的温暖。我听到大哥去世的消息时,哭得不能自己。
  族长发现后,把我关了起来,直到我不哭为止:“云家不需要没用的人!”
  我一直谨记着这一句话,从此之后,我再也没有掉过一滴泪。
  “雪山......”我推开窗,望着院中一片雪白,我淡淡地呢喃,“真是云家的坟冢。”
  我如族长之愿,去了雪山。
  一片白雪皑皑中,我独自一人进山。
  这半年里,我从云家优雅的贵公子,沦落到人不像人。
  我受过伤,断过腿,和野兽一样几天几夜追着猎物,只因为我饿得发慌。饥饿、寒冷、孤独、痛苦,我都尝过。
  每一天醒来,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天。
  我很明白,族长会如此冷酷地对待我们,是因为他在乎的只有家族。我们只是振兴家族的棋子,丢了一颗,还有更多。
  我躲在我血洗的狼穴中,望着白雪茫茫,听着寒风呼啸而过,我麻木不已经,只觉得我的血一点点地冷了下去,再不暖不起来了。
  我成功地从雪山回来,继任了国师之位,我雷厉风行地除去了家族的隐患,以最快的速度镇压了弹劾云家的清流官员,其手段狠毒,让人胆寒。
  为此族长私下里也曾数落过我:“为何要闹得如此轰轰烈烈?凭你的手腕,想要把事情做得隐秘些,并不难办。”
  我淡淡答道:“的确如此,可这就是我的行事作风。如族长所言,我的确可以做到不动声色地除去那些碍眼的人,可过程太慢,多死些人,能更快地达到我的目的,不好吗?何况我这样做,让云家坐稳京城第一世家的名号,这不也是族长所希望的?”
  我再不言其他,行了礼,转身就走。
  自从镇压了那些清流官员后,有很多人在背后指责我太过冷血,一直想伺机杀我。
  云易也颇有感慨:“少爷,我是个粗人,我不懂什么朝政,可是少爷为什么连李将军的的小儿子也不放过?那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啊。”
  我淡淡地饮茶,眸色一片阴沉:“那孩子现在才五岁,可十年,二十年后呢?既然要杀,就要永除后患。”
  云易拧着眉心,忽然抬头问:“是因为李将军的夫人冒犯了少爷吗?”
  我慢慢地放下了茶杯,语气很是冷漠:“云易,今天你的话有些多了。”云易沉默了。
  确实,如他所言,前几日我出去时,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拦住了我的轿子。那女人恨我杀了她的丈夫,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不逊,大骂我冷血无情。我并不在意,那些辱骂于我而言,不算什么,更何况我不屑与女人动手。
  但是当她骂了那句话:“云延,我诅咒你,总有一天,你也会和我一样,尝到与所爱之人离别的痛苦!”
  我顿时想到了我的大哥,我翻书的动作微微一愣,眸色一沉,轻飘飘地说:“看来也不需要为李家留下血脉了。”
  李家被定为叛国罪,满门抄不抄斩,都只在我的一念之间。
  第二天,京城就再也没有李氏一族的任何血脉了。
  我打开香炉,向里面添加了一味香料。浓烈的味道让云易有些刺鼻,但我却觉得,还不够烈。
  我在雪山上,与野兽无异,经常要生吃食物,弄着满身血腥。自我回来,我就喜欢上了焚香的味道,大概是,这能掩饰我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吧。
  “听说,陛下前段时间册封了个公主?”我最近忙着朝政,倒少关心起陛下的事来。
  云易点头:“是。那女孩是达罗族献给陛下的人,据说她是达罗族二王子的嫡女。”
  达罗族是依附于他们的小部落,好武力,近几年才俯首称臣。先帝在时,就曾为陛下定亲,求娶达罗族公主。不过达罗族男丁旺盛,女子却稀少,当时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,到现在二王子才得了个嫡女。
  “陛下莫非是想联合达罗族,对抗我云家?”我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勺。
  云易也赞同:“属下听说,陛下很宠那位公主。”
  “哦?”我微微抬眼,有些好奇了,“眼高于顶的陛下居然也会如此?”
  我把小勺一丢,低低嘲讽道:“这就是权力的诱惑。”
  多少人为了这权力迷了心智,丢了性命?变得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?我生在这样的家族,即便知道这里满是污秽,也不得不跳下来。因为不挣扎,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!
  我低头,看着我雪白华丽的袍子,顿时我觉得我脏透了。再纯再美的衣服,也掩盖不了我腐烂的内心。
  三天后,我进了宫,见到了陛下,也见到了传闻中受尽宠爱的达罗族公主,明若。
  陛下是天下闻名的美男子,容貌妖冶,近乎为妖,而那位明若公主站在他身旁,却没有被他的光芒掩盖下去。
  她不似宫中的女人,规规矩矩,她笑起来,两眼弯弯,咯咯有声。见到我时,一点也没有畏惧,反而好奇地问陛下:“他是谁?”
  我微微欠身:“见过陛下。”
  陛下果真和云易说的那样,很宠爱她,和她说话时都带着笑意:“他是朕的国师。”
  明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他就是国师?”她眼眸明亮,喃喃道,好年轻好漂亮的国师啊!”
  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。她的笑容太过耀眼,有些刺目。我并不习惯那样。
  大概是感受到我冰冷的目光,明若尴尬地摸摸鼻子,忽然她一拍脑门,嘀嘀咕咕地说:“哎呀不好了,我忘记掉喂我的兔子了!”
  陛下宠溺地笑:“那快点去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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